题目内容:
当下社会语言中产生了许多新词,“美女”算是其中之一,因为它已经不是传统语意上的“美女”了,而是几乎泛指一切女性。“美女”一词的滥用,似乎发端于文学界,所谓“美女作家”。当从文学自身寻找价值比较艰难的时候,从语言学角度去寻找,反而显得容易些了,这也许可以算作中国文学对于语言学的新贡献吧。继女作家统统被称为“美女作家”之后,电视上每出现一位女教授,都会被称为“美女教授”。现在到商场去买东西,都会有营业员凑上来问:“美女,买什么?”在“美女”中,“美”已经成为虚词,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。“美女”对语言学带来了新的挑战,那就是需要重新定义“美”的内涵。如果从前称美女是对女性美的赞赏的话,现在已经完全沦为一种轻薄了。而且,从前的人含蓄,似乎很少在口语中直呼一个人为“美女”,哪怕她真的是一个美女。这不是审美的个体差异问题,也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特定审美现象,而是“美”字的滥用和美女称谓的泛化。就拿文化界来说,百姓对于知识女性的面孔可能是存在着“阅读定势”的,一看没到丑的地步,“美女”一词就脱口而出了,所以,现在大家需要区分的不是谁是“美女作家”“美女教授”,而是谁不是“美女作家”“美女教授”了。 当特殊取代一般时,人们所做的就不是从一般中区别特殊,而是从特殊中区别一般了。
一个词汇的运用越是被泛化,意义也就越是被抽空。汉语中有很多词已经被用死掉了,属于一用就滥,一滥就死,比如文化、愿景,等等。在文化界,死掉的词可能还有“大师”和“伟大”。评价一个文化人, 动辄就是“大师”;评价一件文化产品,动辄就是“伟大”;一个二流作家可以被称为“大师”,一部三流小说可以被称为“伟大”作品。为什么会这样呢?原因很简单,这个时代恰恰无大师,恰恰不伟大,才导致了“大师”与“伟大”词汇的泛滥。真正在大师辈出的伟大时代,“大师”与“伟大”这两个词反而是很少用的,大家在谦虚认真地思考、交流与商榷,而不是随随便便把“大师”和“伟大”的帽子一扣拉倒。只有目力不逮的人,才会到处乱扣“大师”与“伟大”的帽子。
苏联解体以后,“同志”不好再称呼了,俄罗斯人不知所措,干脆称呼男人”“女人”。于是,有人在喊 一个人,却能引起半条街的回头率。“男人”和“女人”可以成为一种称谓,似乎是回到了对人的最本质、最普世的称谓层面,但也消解了语言的存在价值,实际上是语言的悲哀。“美女”一词所显示的,也是语言的滑稽与悲哀,对于用词和称谓的不加节制,有一天也许会导致中国人只能相互称“男人”和“女人”的尴尬境地了。“美女”一词的泛化体现的恰恰是语义的匮乏,以及词语尊严的下滑和人的漫不经心。
根据本文,下列说法正确的是( )。
A. “美女”一词的滥用是词语滥用的发端
B.俄罗斯人互称“男人”“女人”体现了语言泛化问题
C.运用频率越高的词语,其意义也就越抽象
D.现代意义上的大师和传统意义上的区别在于包括了二流作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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